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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衍生/蔺靖】食髓知味（四）

第四章

“陛下脉象时浮时沉，细软无力，确是中了月白的症象。”蔺晨收回手，“这月白十分刁毒，虽不会让中毒之人立时毒发丧命，但会慢慢把中毒之人元气耗尽，直至油尽灯枯。”

“那请问阁主，若解此毒需多少时日？”萧景琰不怕死，只是他若就这样死了，岂不真是辜负了小殊。

“陛下怎么确定蔺晨有把握能解此毒？若是解不了呢？”蔺晨将双手叠在一起，好整以暇的看着萧景琰。

“小殊说过，琅琊阁智周万物、通达宇内，若是连蔺阁主都不能解此毒，那怕是没人知道如何解了吧。”萧景琰讲的是实话，并没有刻意奉承的意思。

“当真是长苏说什么陛下就信什么啊。”

“我相信你。”说这句话的时候萧景琰仰起脸，毫不掩饰眼底的情绪。看着一脸恳切的萧景琰，蔺晨暗自琢磨，方才没发觉他的眼睛这么亮，像只易捕的小鹿，突然觉得让这个人当皇帝，是不是有点残忍呢。

见蔺晨不答话，萧景琰以为他是觉得自己言语冒失，垂下眼睛道“我与小殊是挚友，虽不是一母同胞但与兄弟无异，我自不疑他。”

蔺晨看萧景琰谈到梅长苏的时候，言语神态都透着股亲昵，时刻提醒着他，梅长苏始终都是林殊，他与梅长苏的十三年到底比不过萧景琰与林殊的兄弟情深，“挚友兄弟？好一个挚友兄弟。”蔺晨直直的盯着萧景琰，眼神似是要将他灼出个洞来，“长苏为了你这个挚友兄弟步步筹谋，不惜自己殚精竭力，你这个挚友兄弟交的还真是值啊！”

蔺晨的每一字每一句，都砸进了萧景琰的心里。起初还不懂为何蔺晨隐隐的对他有敌意，现下明白了。蔺晨恨他。为了梅长苏。

“我自知亏欠小殊太多，此生已经没有机会偿还。若有来世，萧景琰定拼尽全力盼报之万一。”

“哦？来世？那陛下要怎么补偿蔺晨呢？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陛下有所不知，自长苏中了火寒之毒，是琅琊阁为他化毒疗伤，整整十三年。可为了陛下你，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。蔺晨这十三年费的心血，陛下要如何补偿我啊？”蔺晨好整以暇的看着当今天子。

“不知......不知阁主要什么补偿？只要我能给，必不会推辞。”

“好，陛下这句话，蔺晨记下了。他日自当来向陛下讨要。”蔺晨见他如此便也不再纠缠，重新同他讲起解毒的事来，“要说这月白之毒并不难解，只是解毒耗费的时日长些，方法繁复些罢了。”

“不知需要多少时日？朝中虽有沈追、蔡荃一众得力的朝臣监国，可时日久了只怕是不妥。”

“少责三月，多则半年，必定解了陛下身上的月白。”

“能否.....”自知让蔺晨替他解毒已是不易，所以不太敢讨价还价，“能否......快一些？”

“快一些？这就要看殿下配不配合了，若是殿下配合得好快些时日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
“那......就劳烦蔺阁主了。”

“陛下不必客气，这也谈不上劳烦不劳烦的，琅琊阁做事从来都是明码标价的。”他蔺晨从不做亏本买卖。

“那是自然。”不知为何在蔺晨面前萧景琰总觉得气势上矮了半分，“还有一事，现既不是在朝堂之上，阁主不必称我做陛下，叫我景琰便是。”萧景琰小心翼翼的看着蔺晨的脸色。

“好。”蔺晨答道，便不再看萧景琰，转头唤青枝。

“少阁主。”

“我还没吃早膳，你去端来，我在这与景琰一道吃了。”又转过来装模作样地问，“景琰不介意吧？”

“不....不介意。”

窗外这山色，是一日比一日暖了。